賴聲川談創意的講座(Originality)

八月 11 日星期三晚上，去聽了一場因颱風而延期的賴聲川先生的「談創意」講座。

聽賴聲川的講座其實有一種享受的感覺，因為他說話很溫柔又很有磁性，是男生的那種溫柔，很讚。加上他自己準備的 Powerpoint 投影片內容豐富，一張一張地談下來，一點都沒發覺時間恍然間已經過去。

談幾個講座中令我比較有感動和共鳴的地方：

很多東西興起，很多東西也衰落而消失。賴聲川曾經想要在台北找一碗高中時期令他懷念的口味的麵店，卻再也找不到了。「很多時候事情的消逝往往只是一個小小的理由」，也許那一家麵店只是因為房東漲價，他們就收手不做了。表演工作坊的第一部戲「那一夜，我們說相聲」談的其實是台灣相聲的衰落和死亡；而事實上台灣相聲當年會衰落，其實也只是因為魏龍豪、吳兆南這一對搭檔拆夥了，原因是魏龍豪先生要移民離開台灣。

我覺得人生很多事情的決定，經常不是「操之在我」的；有些時候是你主動地把這個決定權交給環境、交給別人；比方說今天午餐要吃什麼，聽說街角那一家牛肉麵正在特價，那就吃那一家好了。另一種是迫於無奈、被動地把決定權交給環境、交給別人的，像魏龍豪、吳兆南這對相聲搭檔拆夥，而造成台灣相聲死亡就比較像是被動的，在第三者的角度看來會是頗為悲哀的。

賴聲川《如夢之夢》這部戲的其中一個靈感，是來自於 1999 年他在電視上看到一則英國兩列火車相撞的報導，英國的鐵路系統本來就是有問題的，所以發生意外的機會其實是蠻大的，不過賴聲川看到的，是幾星期之後，新聞報導關於這起意外的死亡人數有變動的報導；本來這種兩列火車相撞的意外十分混亂，死亡人數有所修正也是很正常的，不過它的死亡人數卻是「向下修正」：從80人變成70多個人！

原來意外發生當時，有人安全地離開了現場，就馬上買了機票飛出國了，而事情會曝光只是因為有些人飛回了英國，大家才知道他們原來沒有死去。否則的話，那些人在世人心中是以為他們已死的。哇！這讓賴聲川有一個想法，人生真的可以這樣一筆勾銷嗎？如果我是一個負債累累、或是對過去充滿失望的人，因為這樣的意外事件我就可以重新再開始嗎？美國９１１事件時會不會也有很多人也是這樣，其實沒有死去，只是「消失」了？還有，這些已經消失的人為什麼又要回來呢？

雖然我沒看過如夢這部戲，不曉得賴聲川在戲裡是如何回應自己的這個靈感；不過我強烈的以為，人生絕對是無法一筆勾銷的，我們許許多多的回憶、對別人對自己的過犯、各式各樣的好事壞事都永遠追著我們，記在我們的名下，在夜深人靜獨自一人時，這些影像都可能會重回我們的腦海。我們能做的就是去「面對」；只有選擇面對，心裡的結才有可能解開。又想到那句不全對的老話：「時間能沖淡一切」，是的，時間也許可以沖淡，但是它不會消失。

自由思想的重點在於：每一個體必須做出對「快樂」的定義。(John Stuart Mill)

賴聲川認為這多多少少指出了台灣、甚至亞洲國家的框架與限制所在。他分享他在美國的某個星期三下午去看棒球比賽的經驗；他當時心想，星期三下午去看球賽，應該不會有太多人吧......沒想到一進球場，全場居然有四萬多個觀眾！他心想：搞什麼啊，你們這些人怎麼會有時間來看球賽？難道你們都不用上班工作的阿？

但是，他後來才發現：其實這些人正對他們的「快樂」做出定義。

沒錯沒錯；同樣的延伸來看「創意」也是如此；我們亞洲國家的人真的比較習慣「慣性思考」，好像全世界只有一種價值觀才是正確的，而且是「大部分人」的那一種。經常被這個框框圈住了，而跳離不開，而且悲哀的是，這個框框未必全然是正確的......

另外賴聲川也提出「方法也許容易學習、容易在學校裡被教導，但是智慧卻很難『學』、很難教給學生」；「智慧」必須在生活裡去尋得。對基督徒來說，我當然不全然認同他說智慧必須在生活裡尋得，因為真正的智慧來自造天地的主，來自昔在今在永在的真神；不過我可以這樣說：即使我已經學習、聽說了很多有關上帝的事，我仍然必須在我自己的生活中去經歷神、去認識神，才能夠明白、懂得那些因他而產生的智慧。我因為相信神，而能夠在生活中發現、體會神的智慧。這種智慧，的確很難讓別人來?你，即使是偉大的牧師、屬靈人物恐怕也不能。

其實這場演講值得討論的話題太多了，不過我發現這篇文章已經變得好長好長噢；我就此打住囉，祝福你成為一個生活、工作都有創意的人！